大家好,我是田静。网上有一个问题:“为什么有人会抑郁到自杀?”一个赞数最高的回答说,“对生活的热爱是心理层面的东西,而‘死’几乎是一种生理冲动。”这是一种间歇性的症状,如同一片盘踞在大脑里的乌云。只要平稳渡过那个危险的时间点,念头就会像是被风吹走了。能够安抚、缓解抑郁的,往往不是讲道理,而是纯粹的关心和陪伴。今天的故事,关于一个得抑郁症的女孩,她无数次想自杀,都被男朋友救了回来。男友是个老师,为了治好她,像解题一样,研究抑郁症这只“小黑狗”。可女孩还是出事了。

作者:蒋述

内容经授权转载自:天才捕手计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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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件名称:消失的爱人事件编号:身边的陌生人02亲历者:蒋述事件时间:年11月记录时间:年1月消失的爱人年秋天,飘落的树叶将城市近郊的小山染成一片金黄。一个留着黑色长直发,身穿粉红色大衣的女人,就坐在银杏树下,背靠树干,面朝南方,眺望着远方层峦叠嶂的群山。11月13日,早上8点。一个退休的老人背着摄影器材,出现在山顶。老人举起相机,准备记录秋日美景。在取景框中,他发现了银杏树下的女人。这里景色宜人,却很少有人愿意攀爬40分钟登上山顶。老人想邀请女人看看自己的摄影作品。他一边往前走,一边发出问候,女人始终不做回答。老人经过树干右侧,绕到正面。随后发出一声回荡在山间的刺耳尖叫,跌跌撞撞地飞奔下山。透过女人面颊上凌乱的流海,老人看到一张铁青的面容,那上面,布满了暗红的尸斑。女人早就死了。一个小时前,我还在刑警队赃物返还活动上帮忙。接到刑警队队长的电话,我立刻拿起勘察车的钥匙,和提着勘察箱下楼的法医汇合,沿着二环向北一路疾行。直通山脚的是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,距离市区只有七八公里,一脚油就到。站在银杏树下,我环顾四周。附近的灌木无异常倒伏,大部分地面被银杏叶铺盖,无法勘察脚印。我用脚一趟杂草,几只秋蚂蚱四散而逃,蹦得到处都是。拂去金黄的落叶,女尸正前方出现一些半圆形的浅坑——和鞋印一致,应该是女人在蹬地挣扎时形成的。我们判断,这棵银杏树就是第一案发现场。女尸看上去有20多岁,瓜子脸上有一对好看的平眉。如果不是那些扎眼的红色点状尸斑,她生前一定非常漂亮。她的颈部有红色勒痕,左手腕有陈旧性伤刀伤。根据尸斑和尸僵初步推测,死亡时间超过48小时。她身上没有现金、银行卡,也没有手机、证件等可以直接证明身份的物品。贴身的黑色打底衫和蓝色牛仔裤,穿着整齐,没有被性侵的痕迹。除此之外,现场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痕迹物证了。我绕着山走了一圈,周边的村子没有监控,这里地处深山,位置偏僻,那棵银杏树又长在山顶背坡一侧,除了摄影爱好者,很少有人会来这里。当时我怀疑是抢劫杀人,但不明白嫌疑人为何不隐藏尸体。根据经验,无论是偶发、仇杀或情杀,大多都伴有藏尸现象。因为尸体越晚被人发现,嫌疑人脱身的机会就越大。奇怪的是,在这具女尸身上,这一切迹象统统没有。几小时后,年轻的法医连白大褂都没脱,直接走进会议室来汇报。死者年龄不超过25岁,喉部出血,结合颈部勒痕,判断死因是机械性窒息。死亡时间,11月10日下午17点左右。当天,专案组向分县局发出协查通报,并逐一梳理近几个月来的失踪人口、各辖区在夜场从业的女性名单。一天过去,有价值的反馈线索一条都没有。我和专案组成员坐在办公室里,十分头疼。唯一的线索,只有那条贯穿女尸左手腕的陈旧刀疤。她有过自杀史。第二天,病理毒理检验报出来了。法医在女尸的胃溶物中,检出了三环类药物成分。大家没听说过这种药物。我站在一边,缓缓地说:“这是一种抗抑郁症药物,属于处方药。”这种药物我很清楚。因为一个朋友曾患有抑郁症,而我喜欢她。这件事我很少向别人提起。因为我的发言,王队长和所长开始了激烈地讨论。担心我会将个人情感投射到案件当中,王队长觉得我不适宜接触这个案子,应该马上退出,回派出所上班。“我了解这个小伙子,他内心足够坚强,没人比他更适合这个案子,”所长坚持让我继续参与调查,“心结要靠自己解开,否则就是他的一个坎。”我知道三环类抗抑郁症药物的正规出售途径,医院,医院。隔壁的家属院,被附近的居民叫做“精神病大院”。医院位于旧城区,在一条老胡同的最深处。胡同被几棵大树遮蔽,两侧是破旧的平房和自建二层小楼。旧电线像蜘蛛网一样,在空中纠缠,垂在行人头上不远处。“抑郁症治疗科”在门诊楼二层,办公室窗户正对着严管病区。时不时会听到从那边传来的怪叫,让人感到极度不适。科室里只有一名老医生,正靠着暖气片看报纸。他原来是司法鉴定中心精神病鉴定科的大夫,专长并非治疗抑郁症,而且年近六旬,即将退休。看到我们来,老医生以为又带精神病人来找他鉴定,忙不迭地放下报纸。我说明了来意,他从抽屉里拿出患者登记簿,戴上眼镜翻开厚厚的本子。来这里就诊的抑郁症患者很少,第一页都没写满,女性仅有五名。一名初中女生,登记信息是焦虑症;三名三十多岁的女人,是产后抑郁症。唯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性,老医生还记得她是“挺漂亮的小姑娘”,叫赵兰兰。我在“警务通”上查到了赵兰兰的身份。她25岁,是幼儿园教师。老医生说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,患有重度焦虑以及精神抑郁。看到照片,我能够确定,赵兰兰就是死在银杏树下的女人。赵兰兰和父母住在区中心的丁字路口旁边。那里地段繁华,距离案发地点,不超过七公里。小区是一片砖红色八层小楼,被称作“科级楼”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只有科级领导,才有资格分到这里的房子。赵兰兰父母退休前,是市审计局和政法委的领导。他们的家在三楼,隔着外面的钢筋铁门,我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穿着睡衣站在屋子里,举着一个铁皮喷壶浇花。这个头发斑白,眼神看起来有些疲惫的男人,就是赵兰兰的父亲。我轻拍铁门,拿出警官证。老赵放下喷壶,打开铁门请我俩进屋。室内摆放着三合板家具、黄色的木器漆,客厅里很整洁,摆了很多绿植,家具上还覆盖了蓝白相间的布罩子。一看就是上世纪的装修风格。赵兰兰的母亲从厨房走出来,对我们笑了一下,转身回去泡茶。“一定是为了兰兰的事情来的吧?”老赵对我们的到来并不意外,“我们老两口为她操心了大半辈子,麻烦学校,折腾我俩,现在又闹给了你们。”所长掏出香烟,递给老赵一根,自己也点上。老赵沉吟片刻:“有事儿您就直说吧。”所长尽量委婉地告知老赵,两天前,我们在山上的银杏树下,发现了赵兰兰的尸体。一秒、两秒,空气安静得让人不安。赵兰兰母亲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,老赵抽烟的手颤抖着。屋里只剩抽泣声和香烟燃烧的声音。半晌,老赵说话了。他记得上周五中午,老两口最后一次见到女儿。当时她要出门逛街。我提出想看看赵兰兰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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