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明：关于本书的来龙去脉，见《是药三分毒》前言药以去病，非养人也，故人食之不受，谓之三分毒矣。

上一章《是药三分毒》三、双盲四法挑毒药，查看记录吓一跳讲述了明朝医官试验药物毒性的具体方法。

本章讲述明朝医官研究药效的方法。

四、制造症状挑良药，才知可用没多少。

（1）开展药效试验的原理。

（2）刘纯开展药效试验的具体方案。

（3）不入药材味。

（4）乏力药材味。

（5）如同药材味。

（6）可用药材味。

（7）太医院再一次发出了邸报。

（8）太医黑名单对于现代中药界的影响。

话说刘纯与医官们到了年，已经完成了挑选毒药的试验，从味中药中，挑选出味有毒药材，那么在剩下的味之中，哪些是可以使用的药材呢？

也就是说，在无毒药材之中，怎样确认哪些是无效的，哪些是有效的呢？

要知道，刘纯与医官们都是有经验的医生，因此他们对于这些药材的性能是很清楚的，但是对于这些药材的药效不清楚。也就是说，他们下一步的试验应当是明确药效。

是不是味无毒药材都是有药效呢？如果有些药材是无效的，那么依然不能治病。这个问题也是非常重要的，因为如果不把它搞清楚，那么皇室也会震怒，也会让太医惹来无妄之灾。

是啊，不用毒药，不会把人毒死；但是使用了无效的药材，把病情耽误了，同样会把人治死。因此分辩药效的试验必需搞。

有人说，天生万物皆有用。未必！

例如：人尿、人中白、人中黄、鸡屎白、望月砂、夜明砂、五灵脂、牡鼠粪等，这些动物的粪便是有疗效的吗？

又如：橙叶、橙皮、橙子皮、橙子核、橘叶、橘白、橘皮、橘红、橘饼、橘络、橘核、橘根等，这些植物的药性可靠吗？

再如：豌豆、黑大豆、黄大豆、蚕豆、赤小豆、绿豆、扁豆等，这些食物究竟有多大的药效呢？

看来，必需把无毒的味药材的药效分辩清楚！

怎么分辩呢？有的医官提出使用制造疾病模型的方法，去分辩药效。错了！一种药材只能解除一种症状，而不能治疗一个疾病。这个概念非常重要！

这是因为每一个疾病，都是由几种不同的症状构成的。

例如：感冒疾病是由发热、流涕、咳嗽、痰多等不同的症状构成的。

又如：消渴疾病是由多吃、多喝、多尿、便秘等不同的症状构成的。

再如：疮疖疾病是由发热、红肿、便秘、疼痛等不同的症状构成的。

也正是因为解除几种症状，需要使用几种药材；也就是说，治疗一个疾病需要使用几种药材，因此不能使用制造疾病模型的方法，去分辩一种药材的药效。

例如：因为感冒疾病是由发热、流涕、咳嗽、痰多等不同的症状构成的；因此我们不能只使用解除发热的清热药材，去判定清热药材治疗感冒疾病是否有效。

又如：因为消渴疾病是由多吃、多喝、多尿、便秘等不同的症状构成的；因此我们不能只使用解除便秘的泻下药材，去判定泻下药材治疗消渴疾病是否有效。

再如：因为疮疖疾病是由发热、红肿、便秘、疼痛等不同的症状构成的；因此我们不能只使用解除疼痛的止痛药材，去判定止痛药材治疗疮疖疾病是否有效。

（1）开展药效试验的原理。

那么，怎样才能制造出单一的症状呢？

刘纯在《药治通法补遗》中说：“引发证候者。药之相克使然。”也就是说，制造或消除症状，要利用药材的拮抗原理。

拮抗就是对抗的意思。什么叫利用药材的对抗原理呢？

例如：有些药材能够使人发热，那么我们就使用这些药材制造出发热的症状；然后再使用各种不同的退热药材去退热，从中选择最有效的退热药材。

反过来，当我们知道了最有效的退热药材之后，我们就可以使用它们制造出畏寒的症状；然后再使用那些能够使人发热的药材，从中选择最有效的去寒药材。

又如：有些药材能够使人腹胀，那么我们就使用这些药材制造出腹胀的症状；然后再使用各种不同的消胀药材去消胀，从中选择最有效的消胀药材。

反过来，当我们知道了最有效的消胀药材之后，我们就可以使用它们制造出肠痉挛的症状；然后再使用那些能够使人腹胀的药材，从中选择最有效的解除肠痉挛的药材。

再如：有些药材能够使人腹泻，那么我们就使用这些药材制造出腹泻的症状；然后再使用各种不同的止泻药材去止泻，从中选择最有效的止泻药材。

反过来，当我们知道了最有效的止泻药材之后，我们就可以使用它们制造出便秘的症状；然后再使用那些能够使人腹泻的药材，从中选择最有效的泻下药材。

我尽量使用通俗易懂的大白话，去解释古人的医学术语，希望读者能够明白，“生发证候者。药之相克使然。”的意思。

用现代话来说，就是首先让你喝用茶叶、咖啡豆、猪苓、竹叶等共同煮的水，制造出尿多口渴的症状；然后再让你分别喝啤酒、可口可乐、椰子汁、橙汁、白开水等去解渴；从中选择出白开水最能解渴。

反过来，让你喝大量的白开水，制造出饮水过多的难受症状，然后再让你分别喝茶叶水、咖啡、猪苓水、竹叶水等，从中选择出喝猪苓水是最好的利尿方法。明白了吧！

请注意，我们在三分治七分养的书里，谈到了刘纯与医官们利用制造疾病的方法，去研究如何治疗疾病，这是非常巧妙的；许多人看了这部书，都感到很惊奇。

在这一部书里，我们又谈到了刘纯与医官们利用药材相反的作用，去制造症状，从而确认最有效的药材；这是到目前为止，现代医学界没有的事情。

为什么我要反复强调这个试验呢？因为民间医生没有搞过这种试验，即便是现代的西医也没有搞过这种试验；因此大量的无用药物，充斥在中西药物的使用手册里，给医生的临床工作带来了许多困惑；也让病人感到很失落。一句话，疗效很低的药物太多了！

（2）刘纯开展药效试验的具体方案。

①因为原来搞试验的医官大多数已经告老还乡了，医院借用50名医官，负责分辨药效的试验。

②用于试验的药材，医院无偿提供。

③刘纯与医官们把味无毒药材，根据以往的用药经验，按照药效进行了分类。

④因为原来搞试验的死囚犯已被减刑，流放到辽东；因此这次的受试人群，是从诏狱中重新挑选出来的名男性死囚犯，年龄在20—30岁之间，平常身体健康。

⑤把名受试者分为50组，每组各20人；每名医官负责1组试验；医官的职责是详细记录犯人用药以后的所有反应。

⑥全体受试者每天给予定量的肉类、蔬菜、小米粥，以及给予两升的饮水；一律不得从事剧烈运动。

⑦试验的方法分为四步：

第一步：把一类药效相同的所有的药材，全部煎熬，然后让全体犯人吃掉，诱发出某种症状。

第二步：分别让一组犯人，吃掉一种对抗药材；如果对抗药材的种类太多，那么十天之后，再重复这种试验。

第三步：如果选择出最有效的对抗药材，就把这些药材，全部煎熬，然后让全体犯人吃掉，诱发出相反的症状。

第四步：分别让一组犯人，吃掉一种对抗此类的药材；如果对抗此类药材的种类太多，那么十天之后，也要重复这种试验。

⑧每种药材要使用最大的剂量；最有效的药材，应以受试者在十天之内解除症状为标准。

⑨如果受试者出现意外的严重中毒，或者死亡，那么就用其他的死囚犯及时补充。

⑩对于可疑结论应当重新试验；如果长官发现参加试验的医官、锦衣卫番子、死囚犯有作弊行为，那么就地杀头。

由于这种试验需要反反复复地进行，又要逐一试验药材，因此费时25年。

刘纯在《药治通法补遗》中说：“以囚试药力者。其浩繁非比。余衰于此矣。”

也就是说，以囚试药效，是一件工作量异常繁琐的事情，把我累得衰老了。

请注意，刘纯是个工作狂，医院院史，没有喊累；当大明医典编修史，没有喊累；以囚试医，没有喊累；以囚试毒，没有喊累；唯独以囚试药效，他喊累了。

为什么呢？我们可以想象，在味药材中，要挑选出最有效的药材，是多么伤脑筋的事情！要知道年的时候，刘纯已经是87岁的老人；挑选出最有效药材的时候，他已经岁了。因此感到很累，可能与他的老龄有关；不过，换个年青人也受不了。

我也有同感，医院的院长，也不愿意搞试验，因为各式各样的数据，堆积如山的资料，真假难辩的结论，闹得我头重脚轻。

（3）不入药材味

刘纯与医官们经过25年的努力，在味无毒药材之中，挑选出了毫无疗效的味药材，称之为不入药材。

其中有许多药材是民间医生津津乐道的、把价格抬得很高的、被吹捧是十分宝贵的东西。例如：牛黄、羊黄、野猪黄、马宝、骡宝、狗宝、骆驼黄、猴枣、羊赅子等；其实毫无疗效。因为这些东西只是动物的胆结石、胃结石。

要知道，人的胆结石、胃结石是毫无疗效的，为什么有人说动物的胆结石、胃结石有疗效呢？就是为了把银子填满自己的腰包；然而刘纯通过以囚试药效，证明它们确实毫无疗效。

年3月6日，有一个香港商人想在北京延庆县的康庄地区，建一个人工牛黄厂；由于需要投资三千万港币，他担心风险太大。于是他找我来了。

商人说：“刘先生，您说人工牛黄的前景好的吗？”

我说：“前景好是什么意思？”

商人说：“刘先生，就是能获得很大的商业利益啦。”

我说：“干什么绕弯子，你是说能不能赚钱？”

商人说：“是的，刘先生，就是这个意思啦。”

我说：“在内地干什么都能赚钱。”

商人乐了：“刘先生，那我建一个人工牛黄厂，准保有钱赚的啦。”

我说：“你投资多少？”

商人说：“刘先生，我要投资三千万港币的啦。”

我说：“你投的太多了。”

商人惊愕地问：“刘先生，您说我该投资多少的啦。”

我说：“三千块港币足够了。”

商人大惊失色：“刘先生，怎么三千块港币就够啦。”

我说：“是的，你花三千块港币，去一趟河北安国药材市场，走一走，转一转。”

商人说：“刘先生，到河北安国药材市场干什么去的啊？”

我说：“告诉你，安国市场的人工牛黄多的是！”

商人说：“刘先生，人工牛黄卖不出去？”

我说：“是的，牛黄毫无疗效，人工牛黄更是开完笑。”

商人正色说：“刘先生，牛黄是国医的传统药材的啦。”

我说：“错了，牛黄是民间医生的传统药材。”

商人说：“刘先生，牛黄不能出口？”

我说：“是的，外国人不吃牛黄，把牛黄视为垃圾。”

商人说：“刘先生，您的药行不用牛黄的啦？”

我说：“是啊，太医院不用牛黄。”

商人不说话了，大概过了一分钟：“刘先生，我不做了。”

我说：“你签合同了吗？”

商人说：“刘先生，我只是写了意向书。”

我说：“噢，意向书跟白纸一样。”

于是，商人告辞走了。大约过了几天，这个商人打“谢谢您啦，刘先生，我到河北安国药材市场去了一趟，人工牛黄真的积压；好险的啦。”

是的，牛黄毫无疗效；更何况，许多中成药里写着有牛黄，其实没有牛黄的真材实料。不过，即便是真正的牛黄，也是没有气味的；其气味是来自熏陶的冰片。

另外，有许多药材是被民间医生说得神乎其神、疗效特别好、被吹捧是十分难得的东西。例如：白花蛇、全蝎、蜈蚣、蛤蚧、壁虎、象牙、穿山甲、黄鼠狼、虎骨等，其实毫无疗效。因为这些动物在活着的时候很厉害，但是死了之后，对人不构成威胁。

对此，刘纯在《药治通法补遗》中说：“蛇蝎生者有毒。死而可食之。”也就是说，活的毒蛇、蝎子是有毒的，但是它们死后，人是可以放心吃的。

为什么毒蛇死后，人可以放心吃呢？刘纯在《药治通法补遗》中讲了一个小笑话：“走医卖蛇药。曰治百病。有捕蛇者病甚。疑问之。走医语塞良久。对曰多食亦病。”

你看，有一个江湖郎中卖蛇药，说蛇药治百病；恰好有一个经常吃蛇的捕蛇者得了大病，就问这是为什么，江湖郎中说不出话来，过了一会儿才说，吃蛇多了也会生病。

什么叫走医?走医就是走街串巷、摇铃卖药的江湖郎中。这是在封建社会里，官民对于此类人群的蔑称；这说明在封建社会里，走医的社会地位很低。

是啊，毒蛇、蝎子的毒液是从活体取出来的；由于毒液是蛋白质结构，遇热变性被破坏，因此毒蛇、蝎子死后，人们是可以随便吃的；广州的名菜龙虎斗，是拿蛇肉与猫肉做的；炸蝎子、炸蜈蚣，也是许多人吃的。

据说，中国湖北省武汉市的一些摊点，专卖各种熟食昆虫，油炸蜈蚣一天竟能卖条，生意异常火爆。摊点的牌子上写着：泰国黑蜘蛛80元/只，蜈蚣15元/条，蝎子15元/只，蝉蛹5元/串，知了5元/串等，有十几种昆虫食品。一串串红色的蜈蚣、黑色的蝎子等冒着热气摆在摊点上。

有人说，蟾酥、狗肝、马肝、河豚、河豚子、河豚目、河豚鱼肝油等，也是动物，为什么属于急毒药呢？

这是因为此类毒液的结构不是单纯的蛋白质，而是蛋白质与一些重金属的复合体，一些重金属有剧毒，所以此类毒液有剧毒，加热不会破坏一些重金属，因此人不能吃蟾酥、狗肝、马肝、河豚、河豚子、河豚目、河豚鱼肝油。

至于吹嘘翡翆、玛瑙、玉等东西，能够具有特殊疗效，更是无稽之谈。因为这些东西不溶于水、酒、油；因此不能被人体吸收。

有人说，微量元素具有特殊疗效！未必。因为许多体内的微量元素，究竟是人体必需的东西，还是人体积累的垃圾，至今尚无定论。因此，小孩子体内缺乏许多微量元素，这个现像究竟是小孩子体内纯洁，还是真的缺乏微量元素，目前不可知。

有人说，为什么金箔算是可用药？告诉你，金箔用水煮后能够微量溶解，金离子具有很好的镇静作用。也就是说，中药里有许多药材是毫无疗效的。

（4）乏力药材味。

刘纯与医官们经过25年的努力，在味无毒药材之中，挑选出了疗效很差的味药材，称之为乏力药材。

这些疗效很差的药材是非常耽误事的东西，在需要它们的时候，它们不能解决问题；也正是因为许多医生经常使用这些药材，不治病也不添病，所以被称作庸医。

刘纯在《药治通法补遗》中说：“庸医者。惑于乏力药也。”也就是说，总是治不好病的医生，是被乏力药迷惑住了。

真的如此吗？是的。

年，我在医院的时候，中医科有一个中医非常苦恼，因为找他看病的人很少；这是一个医生很尴尬的事情。我看着他闲坐在诊室里很可怜，于是找他聊天。

我说：“你上班真舒服。”

中医说：“院长，不找我看病，我没辙。”

我说：“为什么没人找你看病？”

中医说：“院长，我哪知道！”

我说：“我给你找一个病人。”

于是，我到候诊室找来一个病人，然后坐在旁边，看着他怎么给人看病。这个病人患了慢性功能性子宫出血，于是这个中医装模作样地号脉、看舌头，问了问，然后提笔开了个处方。

我说：“让我看看方子。”

这是一个什么处方呢？原来是《十药神书》的十灰散：大蓟、小蓟、側柏叶、荷叶、茜草根、山栀子、茅根、大黄、牡丹皮、棕榈皮等十味药。

中医说：“院长，您看行吗？”

我说：“行个屁！都是没用的药。”

中医说：“院长，我们老师就是这么教的。”

我说：“在这儿是我说了算。”

中医说：“院长，您说开什么？”

我说：“你就开生北山楂克、广木香50克、党参20克、当归20克、地榆20克、槐米20克。同时让她吃猪肝、血豆腐、喝果汁。”

让病人走了以后，中医说：“院长，就这么简单？”

我说：“这算什么大病。我给你们讲课，你没听啊？”

中医说：“院长，我病了，请假没来。”

我说：“怪不得你糊涂。你得了什么病啊？”

中医说：“院长，我是慢性肝炎。”

我说：“啊，你有病还给别人看病，这哪行啊。”

中医说：“院长，医不治己。”

我说：“胡说，是医不治已，不治已经发生的病；怎么到你这儿，变成不治自己的病？”

中医说：“院长，那我怎么办？”

我说：“怎么办？你摘了帽子凉快凉快去！”

中医说：“院长，你不让我上班啦？”

我说：“是啊，你上班也是活受罪，倒不如在家歇着。”

中医说：“院长，您给我开个假条。”

我说：“开什么假条啊，我让文书登记下来就行啦。”

是啊，拿一些疗效很差的药材去糊弄病人，是许多人骂中药不管用的重要原因；这是许多中医的通病，也是影响中医声誉的原因。

并非所有的药材都能够手到病除；在鱼龙混杂的中药大宝库里，不但存在着有毒药材，存在着毫无疗效的药材，也存在着大量的疗效很差的药材。

如果我们不能清醒地认识这个问题，而是把一切药材都视为传统，那么就会把中医学驱入毁灭的深渊。

然而乏力药材并非无用药材，其重要的用途在于几种乏力药材合用，会产生巨大的药理作用。

我们在学习无机化学的时候，曾经学习了三大无机酸的性能，这就是硫酸、硝酸、盐酸。大家知道，硫酸的酸性较强，而硝酸、盐酸的酸性较弱；但是1份的浓硝酸，加上3份的浓盐酸，就变成了比硫酸的酸性还要强烈的王水。这个现像是不可思议的，也是化学家偶然发现的。

同样的道理，几种乏力药材合用，会产生巨大的药理作用；也是刘纯在以囚试药力的时候发现的。

刘纯在《药治通法补遗》中惊喜地说：“乏力药之配伍合用。其力甚大。余惊喜之至。故令医工反复求之。称之秘药。用于宫方。”

你看，几种乏力药配伍合用之后，竟然会产生极强的药效，使的刘纯十二分地惊喜，他命令医官反复去寻找，他把这种复合药物称之为秘药，用在宫药里面；也就是他研制的三分治药方。

也就是说，刘家药行至今使用这种秘药，我称之为保密成份；可见秘方不是胡编的，也不是作梦娶媳妇，而是要经过长期的实践摸索。

有些大陆人不相信秘方的存在。无知！

因为你无法解释，硝酸加上盐酸，为什么会变成酸性极强烈的王水。

因为你无法解释，美国的合金钢，为什么会比大陆的合金钢坚硬无比。

因为你无法解释，美国有可口可乐，为什么大陆没有畅售世界的饮料。

（5）如同药材味。

刘纯与医官们经过25年的努力，在味无毒药材之中，挑选出了具有食疗作用的味药材，称之为如同药材。

我们可以发现在味中药中，已经挑选出味有毒药材，又挑选出药效不尽人意的味药材，那么可以使用的药材已经所剩无几了。

在剩下的味药材中，有味是食物。

我们中医研究食物的药理性能，要比外国人深刻。因为外国人只是研究了食物的营养价值，而没有研究食物的药理性能。

也正是因为在中药宝库里存在着绝大多数不安全、不可靠的药材，因此我们必需强调使用食疗的方法去治病。因为在食疗的时候，病人既增加了营养，又治疗了疾病。

但是在大陆推广食疗是十分困难的，因为许多人的饮食特性难以更改。

年8月6日，有一个四川人找我看病，什么病呢？亚健康。

病人说：“大夫，我从去年开始，感觉自己很疲乏，不想吃东西，便秘上火，小病不断，医院看病。但是每次都没有发现毛病。血压不高，血糖不高，血脂不高，血液不粘稠；胸透未见异常，腹部B超未见异常。可是我就觉得自己活得很累。医生说我是亚健康。让我吃点儿排毒养颜胶囊。我吃了一年，感觉作用不大。后来看见大家早晨都练习气功，自己也跟着练。练了一段时间，也觉得进展不大。您说我这是什么病？”

我说：“这是亚健康，不要乱吃药；主要是改变生活方式。”

病人说：“大夫，我的生活方式错啦？”

我说：“你每天吃辣椒吗？”

病人说：“大夫，我们四川人离不开辣椒。”

我说：“为什么吃辣椒？”

病人说：“大夫，四川是山区，非常潮湿。”

我说：“甘肃很干燥，为什么甘肃人也爱吃辣椒？”

病人说：“大夫，甘肃人爱吃辣椒？”

我说：“是啊，我在甘肃待了12年；甘肃人吃的油泼辣子，那是很有名的。”

病人说：“大夫，吃辣椒为啥子不好？”

我说：“当然，辣椒辣两头，口腔与肛门都受不了；更重要的是，会造成血热，会造成癌病人的多发。”

病人说：“大夫，我离不开辣椒，怎么办？”

我说：“辣椒不是你老婆，为什么离不开。”

病人说：“大夫，我就是离不开，怎么办？”

我说：“那你就找倒霉吧。”

病人说：“那，大夫，我的病就治不了啦？”

我说：“是啊。”

于是病人很不愉快地走了。

年11月7日，这个四川人在妻子的陪伴下，又找我看病来了，什么病呢？肝癌！

病人说：“大夫，今年1月份我肝区疼，到医院一查是肝癌，做了三次介入，肿块缩小了，但是下不去，医院来看病，顺便又找您来啦。”

他妻子说“大夫，他98年来过。”

我说：“噢，那个离不开辣椒的四川人。”

病人说：“大夫，您还记得我。”。

我说：“是啊，现在还离不开辣椒？”

病人说：“大夫，是啊。”

他妻子说：“大夫，他做完治疗，吃不下饭去，全靠着吃辣椒下饭啊。”

我说：“那他活不了。”

病人不高兴了：“大夫，我为啥子活不了？”

他妻子说：“大夫，肝癌为啥子不能吃辣椒？”

我说：“我说过，辣椒会造成血热，会造成癌病人的多发。”

病人说：“大夫，我们四川人都吃辣椒，都要得癌症吗？”

我说：“有癌基因的得癌症，没有癌基因的得别的病。”

他妻子说：“大夫，您是说吃辣椒都要得病吗？”

我说：“这是迟早的事。”

病人说：“哎呀，大夫，您把得病，都说成是我们病人的事啦。”

我说：“是啊，病是自家生。”

他妻子说：“哎呦，我们得病够可怜的，您要说我们是自己找的，好奇怪啊。”

病人说：“好，好，我们是自己找的，我们走吧。”

于是夫妻二人又是不愉快地走了。

后来这个病人就死在北京；因为他妻子从北京给我打“你的话，对他是个刺激哦，他吃辣椒都不下饭了。”

天啊，有些大陆人糊涂到家了；以后不要劝他们别吃辣椒。应当说，辣你哥辣！辣你哥辣！辣的生活开了花，辣的人高马又大，辣的大家把病发，辣！辣！辣！

（6）可用药材味。

刘纯与医官们经过25年的努力，在味无毒药材之中，挑选出了可以使用的味药材，称之为可用药材。

年，我刚当医院副院长的时候，我不准中药房购入乱七八糟的药材与中成药。但是由于中药材都是各位中医要求定购的，因此我遭到了许多中医的反对。

为此，我把全体中医招集起来开会。

我说：“各位大夫，我刚上任，做的不对的地方，请大家提意见。”

有中医说：“院长，你为什么不让药房进乳香、没药？”

我说：“乳香、没药属于慢性毒药。”

中医们一片哗然，还是这个中医说：“院长，乳香、没药是常用药，如果乳香、没药是慢性毒药的话，那么就没有什么可用的药了。”

我说：“是啊，可用药材只有味。”

有个中医说：“院长，我知道你是太医出身，对于用药非常小心；医院，我们要面对老百姓，不能谨小慎微。”

我立刻抓住这句话发挥：“你说得不对，我们对待老百姓要跟皇帝一样，用药也要非常小心。医院名声很不好，各位的名声也不好；为什么？就是因为乱用药！如果改了这个毛病，我们的名声就会很好，各位为什么费力不讨好呢？”

中医们沉默了，有个中医说：“院长，那咱们就得自己配中成药了。”

我说：“很好。”

有中医说：“院长，人手不够怎么办？”

我说：“好办，招临时工就行了。”

有中医说：“院长，那厂房、设备怎么办？”

我说：“都不成问题。”

有中医说：“院长，那什么成问题？”

我说：“各位的脑子成问题。”

有中医说：“院长，脑子有什么问题？”

我说：“不要认为老百姓不是皇帝。”

于是，中医们笑了；我立刻说：“散会！”

中医们站起来走了，有的还互相捶打着说：“听见没有，要把老百姓当成皇帝”对方还嘴说：“谁把老百姓当成猪了。”“你小子净用毒药。”“我不知道……。”

看着他们吵吵闹闹地散去，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；本来以为这个会是一场暴风骤雨。因为这些中医们都是比我年龄大的人，工作时间也比我长，能听我的话吗？没想到那个中医提出的老百姓与皇帝的问题，被我巧妙利用，结果把这些中医们都镇住了。我心里非常得意，看来太医的观点还是能够被中医们接受的。

这个会只开了五分钟，却奠定了我院中医科发展的方向；那就是，绝对不许使用毒药。因此，我院中医科，医院指定为学生实习的地方。

水电工程局是搞工程的，外伤的病人非常多。过去，中医科总是给他们使用乳香、没药；不仅治疗时间很长，而且病人经常更换大夫。后来，这些中医不用毒药之后，发现自己的技术提高了；因为外伤病人很快就痊愈了。这样一来，这些中医不仅受到职工的称赞，还把远近的病人吸引来了。

是啊，中医可用的药材很少；但是如果我们不用毒药，那么病人反而好的更快；这是因为许多病人的病情被拖延，不是病情缠手，而是病人长期处于吃毒药以后的中毒的状态。但是许多中医浑然不知，结果干了一辈子，还是莫名其妙。

（7）太医院再一次发出了邸报

年，太医院又把刘纯的以囚试药效的结论，以邸报的形式发给各良医所、各医官所、各官医局；然而无人理睬。

因为此时的大明朝正是成化年间，是道教盛行的时期。道教是神圣的，炼丹能够防治疾病，炼丹能够使人长生不老。至于吃了不管用，那是没找到好道士。

而医学只是给凡夫俗子使用的土办法。由于谁也不承认自己是凡夫俗子，包括乞丐、妓女、囚犯，因此医学受到了歧视。

当然谁也不会理睬太医黑名单，医院是按照太医黑名单办事的，这种状态持续到清朝末年。到了民国成立之后，医院了，江湖郎中就翻了天，于是又开始乱用药了。

有人说，太医与江湖郎中到底有什么区别？

告诉你，太医拿工资，江湖郎中不拿工资。

中国的中医，过去也拿工资，因此我不让他们用毒药，他们是听从的。但是现在不同了，由于卫生局每月只发给他们20％的工资，因此他们只能从病人身上挣取80％的工资，还要挣取奖金，更要挣取承包指标；你说他们不卖药怎么办？

不过，当时许多民间医生是反对太医黑名单的。

例如，李时珍，字东璧，号濒湖，湖北省蕲春县人；生于公元年，卒于公元年，享年75岁。他23岁学医，38岁任职楚王府的良医所医官，41医院院判。由于他看不惯太医们把许多药物斥为毒药，于是任职一年之后，便辞职回乡。

他于公元年完成了《本草纲目》的编写工作。全书载药种，依然收录了许多毒药。可见当时，太医黑名单并没有被民间医生认可。

更可惜的是，当我们推翻了皇帝之后，许多民间医生也起来革命；他们认为太医太保守，认为太医胆小怕事，认为太医阻碍了中医的发展，因此有毒中药又在中国社会大流行。

因此不要固执地认为，我们中医就是以毒攻毒，这是不对的。现在让我们重新认识太医的黑名单，可能对于振兴中医事业是有益的，否则我们的中医事业必定是灭亡。

（8）太医黑名单对于现代中药界的影响。

年10月，我在新浪博客公布了太医黑名单之后，北京一家中药舖的经理马上找我聊天。

经理说：“刘大夫，您公布太医黑名单以后，对于我们药舖的打击太大了。”

我说：“不会的。有人说我出版第一本书之后，会引起中国的地震；结果出版之后，中国没有发生地震。有人说我出版第二本书之后，会引起中国的餐饮业萧条；结果出版之后，中国餐饮业没有萧条。因此我公布太医黑名单之后，也不会打击你们药舖。”

经理说：“刘大夫，这是为什么？”

我说：“这是因为惯性。中央下命令，不让医生收红包，但是病人还送；不送红包，病人心里不踏实。吃药也是，我不让病人乱吃药，病人心里不踏实，还要买你的药，因此你尽管乱卖就是了。”

经理笑了：“怎么是乱卖？不过，刘大夫，现在人们的思想也慢慢变了，乱吃药的现像肯定要减少了；我们的药舖肯定不景气，将来会怎么办呢？”

我说：“乱卖不乱卖，你心里最清楚。将来不将来，你心里也最清楚。将来你退休了，留下一个烂摊子，干你屁事？”

经理说：“唉，刘大夫，现在已经是烂摊子了，我急死了。”

我说：“哎？你的分店遍及全国，生意兴隆通四海，怎么是烂摊子？”

经理唉了一声：“刘大夫，您不知道，我们就是仗着招牌过日子；那不是分店，是连锁店。”

我说：“连锁店是什么意思？”

经理说：“刘大夫，你开家药舖，每年给我交30万元，就能挂我的招牌；但是不必卖我的药。”

我说：“噢，挂羊头卖狗肉啊！”

经理笑了：“唉，刘大夫，可以这么说。”

我说：“那连锁店有什么好处呢？”

经理说：“刘大夫，可以比别的药舖卖得贵。”

我说：“那连锁店出了事，谁负责？”

经理说：“刘大夫，责任自负。”

我说：“那人家是傻子啊，非得挂你的招牌？”

经理说：“刘大夫，问题就在这儿，许多药舖不景气，已经不和我定合同了。”

我说：“办连锁店不是个办法，还是搞出口。”

经理说：“刘大夫，别提出口了，我这儿一出口就被人家罚钱。”

我说：“你的药不好。”

经理说：“刘大夫，这不能赖我啊，药材市场买来的就是这德性，您说怎么办？”

我说：“好办！趁着你还有口气，在北京买山地，自己种一些可用药材。”

经理说：“刘大夫，自己种药材？那对我有什么用啊？”

我说：“这是什么话！怎么对你没用？”

经理说：“刘大夫，将来我退休了，别人当经理就享清福了。”

我说：“完了，完了，这就是国营的弊病；你只想任内的事，而没有长远的打算。所以国营没有后劲儿。”

经理说：“刘大夫，那怎么办？”

我说：“没办法。哎？你找我来，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
经理眼睛一亮：“刘大夫，我想跟你们刘家合作！”

我说：“合作什么？”

经理飞快地说：“刘大夫，我替你们刘家卖药，咱们可以定合同；然后我再跟连锁店定合同，批发给他们。但是你们刘家只能跟我定合同。”

我说：“打住！打住！什么乱七八糟的，你是说绕口令哪？”

经理说：“刘大夫，就是说你只能跟我定合同，不要跟别人定合同。”

我说：“对不起！我们香港刘家药行，负责给纽约刘家集团有限公司医药部供货，而医药部下属有23个刘家诊所，在纽约搞的是会员制；由刘家诊所负责供给会员使用的加味开胃汤和药物。因此，在香港和纽约，没有我们刘家接待零散客户的药舖；在内地也不准备开办药舖。”

经理说：“刘大夫，为什么要搞会员制？”

我说：“会员制就是把会员当成皇帝，负责他们终身的医疗保健。”

经理说：“刘大夫，不让他们随便吃药？”

我说：“是啊，病人随便买药，你是收钱就卖。”

经理说：“刘大夫，我也可以搞会员制。”

我说：“你的会员制，是给予价格优惠；实际还是鼓励吃药。”

经理说：“刘大夫，那怎么搞？”

我说：“你以营利为目的，就搞不好；因为病人不是傻子。”

经理说：“刘大夫，听了你的一席话，起码我放心了，原来您不想打入中国市场。”

我说：“噢，你以为我是造舆论搞宣传哪？”

经理说：“是啊，刘大夫，许多东西都是先宣传，后上市啊！”

我说：“唉，你毕竟是个商人。”

是啊，站在不同的立场，去看待太医黑名单，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。

作为一个中医，就会认为受到了打击；作为一个西医，就会认为得到了中药无用的证据；作为一个卖药的商人，就会认为影响了自己的生意；但是作为一个病人，就会认为有了选择用药的指导意义。

另外，中国可利用的土地很少，却偏偏要种植许多无用的药材；据说，种植药效很差的白花蛇舌草、夏枯草、板蓝根等药材，竟然占地几千万亩；太浪费了。

如果我们不去种植，那么就会节约大量的土地。但愿种植场的老板能够明白这个道理，不要自讨苦吃。

总之，年，刘纯与医官们经过25年的努力，在味无毒药材之中，只选择出味可用药材。

实践证明，这味可用药材已经足够我们使用的了；因此不要认为一个处方的药味越多越能治病，也不要认为一个医生开的药味越多越是高明，更不要认为一种药材越是不多见，越是能够治病。也正是因为可用药材很少，而且用药有一定的风险，因此我们必需强调食疗。

真所谓：

可用本草没多少，别说丰富不得了；

有病尽量用食疗，天下不卖后悔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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